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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忧伤的老虎》杭州分享会于7月31日在杭州晓风书屋举行,以下为各位嘉宾的精彩发言摘录。

主持人:

王如菲(行思文化编辑)

嘉宾:

范晔

七七年七月生,象寄门下临深履薄堂仓皇右使。猫科动物之友。任教于北京大学西葡语系,西班牙语语言文学博士,《百年孤独》译者,著有文学随笔集《诗人的迟缓》。还译有西语诗人圣胡安·德拉·克鲁斯、塞尔努达、阿莱克桑德雷、希梅内斯等人的诗作,阿根廷作家科塔萨尔等人的小说。

郭国良

浙江大学外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翻译协会理事,浙江省翻译协会秘书长,浙江大学翻译学研究所所长。曾承担过浙江省社科联“格雷厄姆·斯威夫特小说研究”和浙江大学董氏基金“威拉·凯瑟小说研究”等科研项目的研究工作。迄今已翻译出版近40部文学作品,包括石黑一雄《无可慰藉》、麦克尤恩《赎罪》《坚果壳》、巴恩斯《终结的感觉》《柠檬桌子》《脉搏》等等、菲利普·罗斯《解剖课》等等。

孔亚雷

孔亚雷,年生,著有长篇小说《不失者》、短篇小说集《火山旅馆》,译有保罗·奥斯特长篇小说《幻影书》、莱昂纳德·科恩诗文集《渴望之书》等。作品曾多次入选中国年度最佳短篇小说,有部分作品被译为英、荷等国文字。曾获第四届西湖·中国新锐文学奖,第六届鲁迅文学奖翻译奖提名奖。现居杭州和莫干山。

开场

范晔:

大家好,这次我算是故地重游,正好十年前,就是年,我第一次来晓风书屋,那时候是做《百年孤独》的分享活动。我还特别跟书店的主人确认了一下,十年前我来的确实就是这个店。整整十年之后,第二次来,所以我觉得和杭州,和晓风书屋之间冥冥之中还是有点缘分。

这也是我翻的第二部长篇小说,所以我其实翻的东西还是很有限。我也觉得自己还是翻译路上的一个学徒吧。但是也有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我一共就翻译这两部长篇小说,这两部小说都还是同一年出版的,也都是年出版的。我们一般把它们放进拉美文学这样一个范畴里面,但其实大家对《百年孤独》稍微熟悉一些,因为这个新书(《三只忧伤的老虎》)之前也从来没有译介过,也可能还稍微生疏一点。如果你拿起来稍微翻翻看,你会发现挺有意思的。虽然我们都把它叫做拉美文学,我估计上架的时候也可能会放在一起,也是同年出版的,但你会发现它其实呈现的是完全不同的面貌。比如我们老说《百年孤独》是魔幻现实主义,但是你会发现《三只忧伤的老虎》里完全没有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比如跟亡灵对话什么的,或者说哪位美女晒被单的时候就被大风刮走了,升天了,这样的一些超自然的或者魔幻的元素,这本书里我可以保证是一个也没有。

但是可能也有一些相似的东西,因为其实从文化地域来说,加西亚·马尔克斯是哥伦比亚人,但他属于是哥伦比亚的北方人,他是沿海地区的,所以其实他也是属于这我们叫“加勒比文化”的这样一个区域内。所以我去哥伦比亚的时候,跟他们老乡聊天。他们也说,我们跟首都波哥大那些人,都不是一伙的,我们简直就不是一国的,我们感觉自己跟古巴人是一国的。他们可能在文化上更加认同,因为都是加勒比沿海地区的。他们感觉他们共享着一种文化,或者说精神气质上有些共同之处。

这个东西其实很难描述,但是你能够感觉出来。包括他们听同样的音乐,说话、聊天、开玩笑,这些东西都特别的(相似)。他们会聊着天跟你哼一段民歌,总是一副乐天派的样子。这些东西确实是很像,确实有一种精神上的共通之处。这就像墨西哥诗人帕斯所说的:“你的笑容之下,隐藏的是你的悲伤”(大意)。所以说他(因凡特)作品里面的并不是一种很轻浮的、傻笑式的东西。其实可能往往会隐藏下一些说不出的痛,用一些笑话来掩盖住,就像《三只忧伤的老虎》里面主人公说的,在古巴你无法严肃地谈论任何事,除非你用开玩笑的方式。

所以你会发现这本书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玩笑和语言游戏,包括我们称之为带一些颜色的笑话。我翻译的时候也挺头疼的,你怎么样把笑话翻译成一个笑话,把一个黄段子翻译得像一个黄段子,这真的是一个挑战,但是像郭老师是(翻译的)专家,一会儿可以听听郭老师的评点和指教。

王如菲:

稍微补充两句。这本书有一个非常大的重点,我们宣传的时候也在说,即“它是一本不可译的小说”。为什么年的时候,它和《百年孤独》已经同时出版了,但是隔了这么长时间大家才看到这本书?本书的作者因凡特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就说过一句名言,“作家就应该踏进译者不敢踏足的地方”——译者哪里不敢去译,我就要到哪里去写。他还说要踏进出版商不敢踏足的地方,也要踏进读者不敢踏足的地方。他作为作家有这样一个愿望,所以其实中文版的引进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范老师花了八年时间来翻译这本书,中间种种波折其实都是因为这本书确实是一个所谓的“文本实验的极致之作”,它确实里面有很多东西。比如说双关语,比如说各种各样的形式游戏。你翻开第一页,(发现有一个人在讲故事),再翻几页,就换了一个人来讲故事,再翻几页,就又换了一个人。可能起码得读好几十页才能够有一点概念,但那也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所以这本书确实非常值得讨论。

我们今天请来的几位老师都是文学研究专家,也是都是翻译家。我们会一起聊聊像《三只忧伤的老虎》这样的实验性文本应该如何阅读,会带给读者什么样的挑战跟乐趣。也想请几位老师谈谈翻译的问题。因为翻译也是跟这本书关系很密切的一个话题。书的结尾部分有一句关键的话“翻译即背叛”,对于因凡特来讲,可能翻译这件事情或者语言本身就是一种背叛的行为。

孔亚雷老师很早就拿到了试读本,请孔老师来先谈谈读完这本书的想法。

“老虎”初印象

孔亚雷:

今天我开车过来发现原来这里藏了一个这么美的寺庙,然后我就跟范晔说,如果因凡特知道,他肯定很欣慰在这个地方办活动,为什么?因为这个小说的气氛跟今天的环境非常契合,有某种混搭的气氛,有东西方文化的交汇,有一种拉美特有的五彩斑斓。(这本书)我是把它读完了,而且我过后还会跟大家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觉得这本书一点都不难读,就像《爱丽丝漫游奇境》一样,你要找到一个地图。因为它不是一般的一趟旅程,而且它确实带有某种很强烈的迷幻气质,这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我就想到几年前在北京,这本书在业内已经成为一个传奇,不光是因为这本书,也因为范晔的拖稿,大家都期待着他,然后他都一直没翻完,所以大家也都很好奇是怎么样一本书会这么难翻。首先,我会对他很有信心,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跟范晔两个人都是这种特别挑翻译文本的人。当我们要翻一本书,我们要下很大的决心,就好像是结婚一样。如果接下来一本书我们就会全力以赴地去翻。所以你会发现范晔到现在最重要的翻译作品就是两部长篇小说,《百年孤独》和《三只忧伤的老虎》这两本书显然是最重要的。既然像发现范晔这样一个性格的人,他接下这本书,然后你就会意识到这本书一定会是非常好的一本书,非常独特的一本书。

范晔:

本来云南人民的那一套拉美文学丛书预计是94年就想推出这本书的,后来就没有译者来接这个事情。所以我就特别兴奋,这书终于可以出了。但是我兴奋之下就忘记了一件事儿,这活儿得我来干。

当时有老师劝我说你别做这本书,这本书非常不好弄。我现在想,老师您早点说就好了。我可能是混淆了作为读者和译者的立场,作为读者读起来还是非常过瘾的,但是作为一个译者,确实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就是你如何把过瘾之处跟更多的读者(一个不同的语言和文化中的读者)分享。这真的是一次非常大的挑战。

孔亚雷:

前面讲到,那时候我在北京待了一段时间,我也在写我的长篇小说,然后我和范晔约了在北大旁边一个小饭馆吃饭,我们聊了很久觉得很开心。我记得很清楚,我跟他讲我想写的长篇小说,然后他跟我讲他正在译的《三只忧伤的老虎》。我印象非常深,他跟我讲了一段“游客”,里面有个美国作家叙述他在哈瓦那遇到一件事情,几个不同的版本像多声部一样,每个人(包括叙述者和译者)就同一件事发表不同的看法或做出不同的表达。我记得你还提到他是故意的,因为这个作家是英语作家,所以他故意制造很多语法的错误,非常难翻又很有意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把握住那种感觉。所以这次我就特别看了“游客”这部分。

我再说一下它的开头,它的“题记”非常奇妙,是用了《爱丽丝漫游奇境》的一句话:“她试着想象蜡烛熄灭后会发出怎样的光。”我是特别喜爱《爱丽丝漫游奇境》,对我来说,它可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几本书之一,我看了无数遍了,我也收集很多版本。我写的每一本长篇小说里都出现《爱丽丝漫游奇境》,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因凡特为什么把《爱丽丝》的这句话作为开头的题词,我觉得有非常深的意味,因为这本书本质上就是一个成人版的、迷幻版的、哈瓦那版的《爱丽丝漫游奇境》。如果你从这个进路去看,你就会发现它其实非常清晰非常好读,而且它的线索非常分明。这个我过会再跟大家具体聊,我们先听听郭老师的(看法)。

郭国良:

我想先讲一下这几天我阅读这本书一个历程。(这本书呢)国内是没译本,我作为译者对这些东西也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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