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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霍华德,原载《科学文化评论》年第6期

作者为美国圣母大学(位于印第安纳南本德)哲学系教授,科学历史与哲学研究计划主任。中科院物理所黄娆、曹则贤译。

经由大学训练以及毕生的对话[①]而培养的哲学思考习惯,对爱因斯坦研究物理的方式有着深刻的影响。

当今,无论是在物理学家的培养还是在物理学研究方面,都很少明显地涉及到科学的哲学。学生们学到的那一点点哲学的东西通常是偶然地通过知识的渗透获得的。他们从报告厅、实验室以及与导师的协作中获得一些想法和观点,但对哲学思想的仔细思考却很少,当然更缺乏系统的指导。

更糟糕的是,公然沉迷于科学的哲学经常会被社会视作愚蠢的行为。客观地说,确有一些物理学家进行哲学的思考,但明确地循着哲学的途径研究物理的例子却极罕见。从前可不是这样。

“独立的判断”

年12月桑顿(RobertA.Thornton)得到了一份在波多黎各大学教物理的新工作。他刚从明尼苏达大学毕业,在那里他师从著名的科学哲学家费格尔(HerbertFeigl),完成了题为“测量、概念形成以及简单性原理:一项关于逻辑和物理方法论的研究”的博士论文。为了将科学哲学融入到他在物理入门课程的教学中,桑顿写信给爱因斯坦,请他帮忙说服自己的同事们接受这一革新。爱因斯坦回信说:

我完全同意你关于历史、科学哲学以及方法论的重要性和教学价值的看法。目前很多人,甚至职业科学家,在我看来也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大多数科学家都带有其自身所处时代固有的偏见,而对历史和哲学背景的了解能使他们得以从这些偏见中独立出来。我认为,由哲学见识产生的这种独立性是区别一个纯粹的工匠或者专家与一个真正的真理追求者的标志。[②]

爱因斯坦在这里并不是仅仅出于(对来信者的)礼貌;他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将近三十年中,他一直在表达相同的观点。这些观点来自爱因斯坦自身站在20世纪初物理革命的前沿所获得的经验:哲学思考的习惯让他成为更好的物理学家。

回复桑顿几年之后,爱因斯坦在《爱因斯坦:哲人科学家》一书中写道:“认识论和科学之间的互反关系是显著的。它们互相依赖。脱离了科学的认识论成为一副空架子;没有了认识论的科学可以想见地只能是原始和混乱的。”[③]

在年一篇题为《物理和实在》的文章中,他解释了为什么物理学家不能简单地服从哲学家而必须自己成为一个哲学家:

人们经常说做科学的人是糟糕的哲学家,这么说当然不是没有道理。那为什么物理学家将哲学探讨留给哲学家是不对的呢?这样做(指留给哲学家)在某个时期也许确实是对的,这个时候物理学家相信他可以支配的是一个由完好建立的、不被质疑的基本概念和基本定律所组成的严格体系。但如果像现在这样,物理学的基础仍然存在疑问,这样做就不合适了。处在目前这样的时期,经验迫使我们去寻找一个更新更坚固的基石,物理学家不能简单地将对理论基础的严谨构思托付给哲学家,因为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并且更确切地感受到鞋子哪里磨脚。在寻找新基础的过程中,他必须尽量在脑子里弄清楚他所运用的概念在怎样的程度上是合理的,必要的。[④]

早在年刚刚完成他的广义相对论理论的时候,爱因斯坦就在致物理学家兼哲学家马赫(ErnstMach)的悼词里讨论过哲学与物理学的关系:

一个天赋适中的自然科学家是怎样开始关心方法论的呢?在他的专业里没有更具价值的工作要做了吗?这是我经常从许多同事们那里听到问起的,从更多的同事那里能感觉的,问题。但这种观点恕我不能苟同。当我想到那些我在教学中遇到的最有才华的学生是因为具有独立的判断能力而非仅仅是因为机敏才显得与众不同的时候,我确信他们对方法论有着强烈的兴趣。他们很高兴地开始讨论科学的目的和方法,而且通过对自己观点的顽强辩护他们毫不含糊地表明这个主题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⑤]

请注意,哲学对于物理的好处不是提供如马赫所拥护的形而下之经验主义那样的哲学教条的小细节,而是“独立的判断能力”。爱因斯坦说,哲学思考的习惯可以激励人们对待普遍承认的观点具有批判的态度:

使事物条理化的概念一旦被证明有用,就很容易在我们心中取得权威地位,我们忘记了它们世俗的来源,而将之作为不变的、先验的信条而接受。于是它们被打上一些类似“思想的必需”或者“先验的信条”等等的烙印。科学前进的道路经常被这样一些错误在很长的时间内堵死。

所以,如果我们能够熟练地分析长期占据人们头脑的平凡概念,并且展示它们成立的理由和用处是依赖于具体的情形,以及它们各自是如何从经验的收获中成长起来的,就会发现这决不是一场无聊的游戏。这样一来,它们过度的权威性将被打破。它们如果不能被恰当地合理化就将被剔除,或者因为与给定事物之间的关系太过多余而必须修正,或者为一个我们不管什么原因就是比较偏爱的新建体系所取代。[⑥]

在这里,爱因斯坦描述了一种马赫擅长的历史批判概念分析。这一分析模型是爱因斯坦的狭义和广义相对论理论以及许多其它革命性工作中的论点核心。[⑦]他是怎样成为这种的哲学物理学家的呢?阅读马赫是一条途径,但不是唯一的途径。

早期的哲学认识

很早就开始并持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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